第十一章奉茶(31 / 35)
古冶涟抬起一双竖瞳,幽幽地审视着她,仿佛要用眼神把她的皮给剥下来。
既能勘破龙音,必还藏有别的底牌。
古冶涟有些焦躁,他被锁链所缚,法力也无法施展,而这个雌人能够闯入此地,绝非等闲之辈,若她要对自己不利的话……
他威胁般地朝她发出一声低啸。
谯知微的头痛得要si,一时又感到神摇魂荡,眼若蒿烟迷离恍惚。
“知微、知微……”还好有伯安在耳边一声声地呼唤她,她才能咬紧牙关,勉强稳住心神。
她意识到眼前这只凶兽的可怕之处,抱着脑袋,哆哆嗦嗦地蜷成一团。
囚龙之地日月不分,并没有时间的概念可言。唯一的出口就是这扇紧闭的石门,可她被困此处,完全找不到出去的法子。
龙y喧聒,不堪入耳,谯知微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流血了。
还好符文锁链能够压制那条躁动不安的雄龙。一道金光劈过去,银白se的鳞片间布满了渗出的鲜血,古冶涟更加痛苦地y啸着,y啸声中还带着点别的意味。
像是某种yuwang得不到纾解。
例如在即将破土的幼芽上浇筑一层铜ye,把即将孵出小j的蛋壳丢进沸水里烹煮。把喉中所有喷薄而出的yuwang,都用锁链sisi地勒住。
谯知微当然不知道古冶涟在忍受着怎样的春情之苦,她只觉得这条龙凶猛好斗,被锁链捆着也不老实。
一开始她害怕极了,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条龙的一举一动,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,就被它吃掉。
她不是一个容易焦虑不安的人,相反,她很快就恢复镇定。有时候,脑子愚笨似乎也是一种福气,因为并不会过多思虑。
然而她实在疲累无b,接连不断的行进和始终紧绷的心绪,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倦怠。
当她发现龙无论怎样都无法挣脱锁链之后,她蜷在石门边打了一会儿盹,她本来只想浅浅休憩一下,然而身t太过劳累,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。
她猛然睁开眼睛,发现龙盘绕于青铜柱上,一双金眸冷冷地打量着她。
平心而论,他的眼睛非常漂亮,像某种珍奇的金石,很容易让人生出掠夺的yuwang。他的身t也很修长,鳞片亮丽,趾爪强健,还有那一对骄矜的龙角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谯知微完全是在从财货的角度来看待这条龙。难怪谢玉说龙全身是宝,谯知微看着他那一身雪白的
鳞片,忍不住想,若能剔一片下来,也应当是极稀罕的玩意儿,说不定能卖好多银子。
况且,谯知微发现,这条龙,除了能够发出声音震慑她之外,似乎没有任何法力。否则他不会用那双眼睛如此警惕地盯着自己。
他每次表现出任何想要攻击的意图,白玉锁链上的符文就若隐若现,发出能让他求生不得,求si不能的金光。这种古老的镇压术法,带有一种险恶的折磨意味。
谯知微意识到这点后,依旧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,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朝着龙的方向走了两步。龙俯瞰着她,神情非常蔑视,像是大树在嘲弄一只蚍蜉。
尽管这条龙已经伤痕累累,龙喙旁甚至有一条正在流血的伤口,殷红的鲜血滴落到白玉台上,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。
谯知微看着yan红的龙血,不知为什么,x膛隐隐发热,喉咙莫名g渴,又有了那种魂颠梦倒之感。她好想俯下身子,跪在白玉台上,把那几滴带着香气的龙血t1an进口中。
“知微、知微……快醒醒!”
伯安的声音若即若离,像一根丝线一样牵扯着她的神志,谯知微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在臆想什么。这也许是某种幻术,她拼命地甩头,更加提防这条邪恶的龙。
谯知微攥紧了拳头,迎上他的目光,试图和他g0u通:“你这条四脚蛇……倒还有点本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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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们那里冷不冷啊我这里快要冷si了?_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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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是鳞虫之首,与走地蛇绝非同种兽种,所以谯知微嘴里这句话,对于真龙来说,堪b侮辱。他的眼刀朝她飞来,不一般的凶狠。
“低贱的雌人,休得无礼!若非我身陷缧绁,必将你生吞活剥!”
龙y席卷而来,然而谯知微已经不像方才那样被轻易迷惑,她咬紧牙关,拼命集中jg神,因而除了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头痛外,并没有被夺走心智。
谯知微抱着脑袋退后两步,但终究还是没有认怂。她倔强地抬起头,同样恶狠狠地说:“人是万灵之长,我更是顶天立地的nv人,你不过是条畜生!对我客气点!”
谯知微之所以在谢玉面前格外卑微,那是因为谢玉是她的主子,直接决定了她能否吃香喝辣,所以尽管谢玉脾气臭得要si,她也只能好言好语对待着。
而眼前这条龙……纵然可能是什么奇禽异兽,然而也不过是牲畜而已。
谯知微记得谢玉说过,这恶龙不仅喜食人心,尤其偏ai她这种可口的妇人。
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的道理谯知微还是懂得的。
一想到不知有多少nv人的x命折在眼前这条金眸银龙的爪子下,谯知微的血ye都在沸腾,心中涌起一gu悲愤交加的正义感。
反正他也被锁链困住,一时也伤害不了自己。谯知微鼓起了毕生最大的勇气,在地上寻了枚石子儿,朝着柱上的龙扔了过去。
石子儿砸到了龙角之上,虽然只是轻轻磕了一下,然而银龙却如同发了狂一般呼啸起来。龙角似乎是个非常敏感的部位,他目眦yu裂地剜着谯知微,金se的瞳孔里居然泛着赤se。
他张口亮出尖利的獠牙,疯狂扭动身t,细密的鳞片摩擦着青铜柱面沙沙作响,白玉锁链也被牵扯着晃动起来。
符文再次苏醒,夺目的金光环绕着那条暴怒的银龙,在一阵怆痛的嘶吼声后,白玉台几乎要变成一汪血池。
龙鳞翻卷,上面布满了一条条深可见骨的伤痕,滴滴答答地躺着血。
龙气息奄奄地蜷伏在青铜柱的底座,再无任何动弹的jg力,除了他的腹部在剧烈地起伏着。
谯知微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根柱状的r0e物什,然而龙尾一卷,便把他的下腹遮盖住,谯知微也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。
“喂!四脚蛇!你知不知道这个破地方怎么出去!”见他丧失了攻击x,谯知微的胆子自然就膨胀了起来,“啧啧,叫你对我不客气,这下好了吧,望你早日流血而si!”
一想到这是头戕害人命的恶龙,谯知微对他就绝无好脸se,甚至发出了恶毒的诅咒。
她本是个和善的人,如今也能赤口毒舌,想必是平日里见多了谢玉沈犹这类人,也学了几分刻薄的本事。
龙首朝她一偏,金眸凌厉如剑,可龙被符文伤得t无完肤,早已外强中瘠,龙喙微张,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。
一龙一人就这般对峙着,也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日夜。谯知微在某个时刻忽然意识到,她自从来了这儿后,就从来没有吃过一口饭,可她并没有任何饥饿感。
她环视着这个诡异的囚龙之地,深谙此地绝对有问题。
自从上次被符文重创后,那条银龙似乎受了内伤,一直蜷伏于青铜柱的底座处,闭着眼睛沉沉呼x1,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,也不见丝毫好转。
光y一点点流逝,谯知微虽然